痛人堂——令人心痛的动物药品!

虎——养虎为患

虎骨始载于《本草经集注》(约成书于南北朝时期),后有多种中医古籍中有记载虎骨的各种疗效,以及各种复杂的炮制和储藏方法。除此之外,虎的肉(虎肉)、眼睛(虎睛)、牙齿(虎牙)、脚筋(虎筋)、爪甲(虎爪)、肾(虎肾)、胆(虎胆)、胃(虎肚)、脂肪油(虎膏)亦可供药用,以及虎的雄性生殖器(虎鞭)也是一种备受推崇的滋补品。

由于人们对虎骨等药品和虎皮毛的消费,加之生态环境的恶化,目前,老虎已成为世界最濒危的物种之一。

据世界自然基金会WWF介绍,20世纪初全球大约有10万只老虎。令人遗憾的是,在人类开始意识到应该保护老虎的时候,野生虎已经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到目前只剩下3000只左右。2010年,WWF已将老虎列入十大濒危动物的名单。

中国的野生虎已不超过30头。

自1975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第一届缔约国大会以来,保护世界仅存的野生虎也由此成为国际社会共同的政治愿望。为阻止野生虎数量继续减少,CITES公约通过了多项决议,以控制对虎器官及衍生物的非法贸易。

CITES禁止所有国际间的老虎贸易,而老虎分布国的国内贸易及市场消费亦禁止;在第14届CITES缔约国大会上,更强力提出关闭老虎农场。

为履行国际公约,中国也于1993年禁止了对虎骨这一传统中医药材的国内贸易。之后,中国政府还将虎骨自官方药典中删除。

—— 灭绝中的野生虎,IFAW网站

但是,一纸禁令并不那么容易熄灭人们对虎骨的渴求,几千年流传的方剂,早已根深崮蒂,人们已经不愿意再做任何改变,有些古老的成药已经卖了几百年,人们更不愿意轻易放弃正源源不断流入帐户的高额利润。因此,“合法”和非法的虎骨贸易依然存在。

世界野生动物基金驻俄罗斯的协调员Alexei Vaisman分析说,中国对老虎制品的需求,是东北虎面临的主要威胁之一。该基金2007年在中国各大城市进行过一个调查,43%的受访者称他们曾消费过包括以虎骨制成的中药在内的老虎制品。而官方的传统中医药典早在1993年就已取消了这些中药。还有88%受访者表示,他们知道这些制品是非法的。

—— 中医以虎入药使东北虎濒危,2010年11月25日,环球时报

有报道在去年年底,中国仍在公开地拍卖虎骨酒:

“每个人都很清楚拍卖的是什么东西。北京歌德拍卖行的拍卖目录中有关虎骨酒的内容多达十几页。……每箱起价自5000元(500英镑)至20万元(2万英镑)不等。”

—— Jonathan Watts, 'It's really good stuff': undercover at a Chinese tiger bone wine auction,2011年12月6日,英国卫报

博宝拍卖网,有记录的虎骨酒成交数量多达790项(博宝拍卖网截图)。此外还有其它虎产品,包括虎鞭酒、虎骨虎牙工艺品等。

除此之外,隐蔽的非法交易也仍然存在。

【法新社多哈3月16日电】今天发表的一份报告称,来自中国的需求刺激了邻国缅甸虎骨酒、豹皮、熊胆和其它濒危物种制品的黑市交易。

环保组织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中国项目主任徐宏发在报告中指出:“中国的边境地区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非法交易的温床,在这些人口稀少的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监管往往难以进行。”

他说,在中国,执法部门的努力似乎已经减少了《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所禁止的许多动物器官和制品的公开销售行为。

徐宏发说,2008年在中国18个西部城市进行的市场调查发现,只有两个地方在销售虎皮和雪豹皮,比往年少了很多。

但交易可能只是转移到了地下和互联网上,而且缅甸已经成了一个规模迅速扩大的供应点。

徐宏发说:“显然,对豹制品和虎制品的需求仍然存在……目前的交易更为隐蔽,更有组织,更为狡诈,从而更难发现和打击。”

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说,2008年12月,该组织的调查人员走访了云南省边境地区的3个市场和位于缅甸东掸邦第四特区孟拉的一个市场。

中国这边的市场是守法的,但在距此1.5公里、边境那边的市场上,他们发现中国商人在出售大量野生动物制品,情况非常糟糕。

其中包括一张云豹皮、一些象皮、大量熊胆、一只死白鹇、一条巨蜥和一只熊掌。附近有一家专卖“虎骨酒”的商店,88美元可以买一小瓶。

店主说,买主多是中国游客,顾客可以电话订购,让店家把这种据称能强身健体的补药送到中国境内的河港小镇打洛。

—— “中国需求刺激缅濒危动物黑市交易”,2012年3月18日,参考消息

据新加坡《海峡时报》报道,针对印度国内老虎数量急剧减少的问题,即将访华的印度环境和森林事务国务部长贾伊拉姆·拉梅什称要跟中国直接谈偷猎问题,他将印度保护老虎效果不佳归咎于中国的需求。

报道称,中国和其它东亚国家对虎鞭、虎牙、虎掌等其它器官的需求——人们认为吃这些东西可以壮阳——助长了老虎贸易。老虎器官一般经陆路被运往尼泊尔或孟加拉国,然后再被运往其它地方。

100年前,印度有4万多只威武的老虎,到1973年,骤降到1800只左右。印度1973年启动的“保虎计划”赢得世人赞许,使老虎数量增加了一倍,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印度约有3500只老虎。自那以后,该计划一度受挫。如今,印度据信只有不到1300只野生老虎。

—— 印度部长要跟中国谈偷猎问题,2009年08月25日,人民网

但对于绝顶聪明的中国人来讲,问题还不止于非法交易。

截至2010年,中国共有20多家老虎养殖场,养殖6000多只老虎,已超过野生虎数量。许多养殖场都企图说服中国政府解除在虎器官交易方面的禁令。

从事保护全球生物多样性的国际组织“保护国际”的朱迪·米尔斯表示,养殖场中老虎的繁殖速度是自然速度的3倍,幼崽往往在断奶前就被人从母亲身边抱走。总部位于伦敦的环保组织——环境调查署等机构均认为,养殖场不应要求虎器官交易合法化。因为一旦合法化,黑市交易商用野生老虎冒充养殖老虎进行销售就更容易了。

—— 老虎养殖在暗地助长黑市交易,2011年12月14日,环球时报转载新加坡《海峡时报》12月10日文章

报道称,中国在1993年取缔了虎器官贸易,但此后中国境内出于商业目的而大规模圈养繁殖老虎的现象激增。如今,中国约有20个老虎养殖场,人工饲养老虎5000余只供游客观赏,经营者都是具有影响力的商人。泰国、越南和老挝也有老虎养殖场。

2007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大会的与会政府商定逐步取缔老虎养殖场,但没有制订明确的计划。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透露,自 2009年以来,全球每年查获虎器官的非法贸易200余次。该组织称,虎制品的最大市场是中国。生意兴隆的黑市公然存在,虎皮、虎骨在中国大陆、台湾和韩国的售价高达数百美元。虎骨被用来治疗从溃疡到伤寒的各种疾病,饮用虎骨粉调制的红酒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

上述组织的萨布里·扎因说,老虎养殖场的存在让人以为老虎是商品。随着这些养殖场的私人拥有者想方设法获准销售虎器官,他担心需求量会有增无减。扎因说:“中国有13亿人,他们越来越富裕,哪怕只有其中一小部分人想买虎器官,迎合这种需求的偷猎活动也会增加,从而对仅存的3000只老虎产生重大影响。”

据认为,全世界还剩下3000只野生老虎,而1900年的总数为10万只。动物保护主义者警告说,野生老虎也许会在今后20年内灭绝。

—— 中国强硬回绝取缔老虎养殖场,2012年07月28日,新华网

“如果一只死虎比一只活虎更值钱,你觉得养虎的人会好好对待活虎吗?”莽萍(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副教授)说。在虎骨制品黑市存在的条件下,养殖场里养殖老虎的标准,就变得与养猪类似——只要繁殖的数量多、活着,就只需坐等老虎变钱的那一天。

“为了让老虎尽快繁殖,有的养殖场,不等幼虎的哺乳期结束,就强迫幼虎离开母虎,让母虎尽快发情,进入新一轮的繁殖。”何勇说。另外,近亲繁殖的现象在养殖场内非常严重,很多老虎从一出生就体质虚弱,或者患有残疾。

老虎是自然界中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猛兽,在自然环境中,一只虎一天的活动空间,可以达到几十平方公里。但养殖场里的老虎,被圈养在固定的一片区域中,是一种极不自然的状态,它们的健康状况可想而知。

亚洲动物基金会对雄森熊虎山庄也进行过调查,报告中描述:因缺乏趣味性物品和宽敞的园区,大量的繁殖的虎身上有患病的迹象,以及严重的刻板踱步行为;幼虎被安置在10米长5米宽的笼子里,幼虎园区的建筑都是水泥结构,铁网已锈迹斑斑,园区内有大量的动物排泄物,环境恶劣。

朱柯解释说,动物也会患上精神疾病,老虎来回踱步,表明它的精神处于非常不健康的状况,是长期关闭在狭小空间里形成的。

“以虎养虎”,是鼓吹老虎养殖事业的人最常用的口号。具体的意思是,既然消费市场存在对虎制品的需求,那么,何不用人工养殖的老虎来生产虎制品,这样,大家就不会再去伤害野生虎,从而达到保护野生虎的目的。但是,这个看起来很有“逻辑”的理由,不可能变成现实。

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何勇告诉记者,现在虎养殖业老板之所以不断扩大规模,就是希望借此向政府施加压力,以获得重新开放虎制品市场的机会。但是,“以虎养虎”是一个荒谬的理论,因为现实中,只要虎制品贸易开禁,人们会偏信野生老虎的药用价值更高,野生虎药的巨大利益诱惑,会让捕猎野生虎死灰复燃。

何勇还表示,中国的圈养虎数量,远远超过了科学研究和保护野生虎资源的需要,应该压缩老虎养殖场的规模,直到关闭所有养殖场,把花费在圈养虎上的资源,用于野生虎自然栖息地的保护和真正的野生动物保护研究。

—— 中国圈养老虎大部分为谋财工具,2010年03月,新浪转新民周刊文章

参考资料:

北京“虎骨酒”拍卖被紧急叫停,2011年12月05日,第一财经日报。

中国全面禁止犀角、虎骨等珍稀濒危动物入药使用,2008年07月18日,中国网。